【艿芋AU】向海的国
前文：向海的国
（无妄 · 七）
于半珊不去看明显还在生气的王子的眼睛，合着眼解释起来：“塞壬被驱逐出众神所在的彼岸后，为了重塑翅膀，她常会化为人鱼用歌声诱惑远航的水手来获取他们的血液。这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谓的‘礁石上歌唱的人鱼会迷惑远航的水手，让他们永远无法返航。’这个传说的由来。”
肖奈用手拨了拨枕着自己大腿的人鱼的头发：“……从咱们两个的相遇来看，这个传说好像也不只是传说而已。”
“不要把你见色起意后的绑架和囚禁归结于受了‘传说’的影响。”于半珊没忍住睁开眼睛翻了个白眼。
王子自知理亏，低头亲了人鱼一口转移话题：“被抽取血液的水手之后呢？”
“就……都死了啊……”人鱼很是忿忿不平，“我们人鱼族的名声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被败坏的！”
肖奈有一瞬间的跑神，他能想象出如果现在的于半珊是鱼尾的状态，一定会不满的甩动起尾巴来。
于半珊皱着眉，接着解释道：“而我们人鱼会和塞壬扯上关系，就更复杂了。人鱼的一位王子，很久之前我的某位曾曾曾曾祖父爱上了他以为是同为人鱼的塞壬。”他顿了一下，用一种自己也觉得惊奇的语气说道，“而塞壬竟然也爱上了他……”
爱情是唯一平等的可以施加在任意种族身上的魔咒，爱上了人鱼的塞壬停止了杀害无辜水手的行径，而人鱼为了帮助爱人重塑翅膀，定下契约每一任海王都必须在成年后将身体五分之一的血液献给塞壬。
于半珊说着停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肖奈的脸颊：“王子殿下，你是知道的，爱情很美好，可它并不永恒。”
时间会让沧海忘记自己曾在哪一片荒漠上奔腾，也会让高山忘记自己曾沉寂在哪一处深渊。在塞壬的爱人死去后的千百年里，爱情早已失去了当年的模样，唯一能证明它曾经存在的，是当年定下的那个契约。
生活在海洋的族群成了塞壬重塑翅膀的血液来源之一，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只停滞于此了。
塞壬和人鱼生下的第一个孩子给人鱼的王族带来了属于神的血脉，可能是继承于塞壬的父亲河神，自此之后每一位海洋的王与生俱来了操控海水的能力。
“是海水在选择王，只有被海水臣服的人鱼王子才能被冠以珊瑚冠。”于半珊又闭上眼睛，似乎是在逃避一些自己不愿面对的事情。
肖奈没有追问，只是又拨了下爱人额前的碎发。
“没人能说得清异种族之间的交合到底是好还是坏，”于半珊闭着眼睛，“还记得我们相遇的海滩么？那本是人类不应涉足的陆地，可海浪带你来了。”
“是爱神的引领。那个时候我已经在无边的海洋中迷失很久了。”肖奈声音温和，他总是有把很肉麻的诗一样的告白说的正常的能力，“我是迷途的旅人，而你是寒冷的沙漠的夜，沉睡在沙丘旁引领我找寻绿洲的骆驼。”
于半珊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肖奈此时的目光有多么温柔，人鱼应和温柔的目光一样，侧身抱住了王子的腰。
肖奈看到人鱼嘴角泛起了笑意，他摸了摸于半珊泛白的脸颊，看了一眼他腕上的伤口：“我们先起来，起码先给你喝点什么。”
于半珊抱着肖奈的腰，腿也蜷起来，他声音带着几分困意小声撒娇：“我真的很累，你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肖奈扯过在床上堆成一团的毯子盖在于半珊的腰间，像安抚孩子一样，用手轻轻拍了拍爱人的肩：“睡吧。”
他接着哼起了那首两人初次见面时人鱼唱过的曲子，他不会异族的语言，只记得大致的曲调。
于半珊心里一暖，人类的王子并不知道，这是人鱼的母亲在他刚会说话时，教给他的第一首歌。
哄睡了爱人，肖奈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先是让宫人给人鱼煮了几道补血的菜肴，然后去找了一位自从结束学徒时代后就很少拜访的老人。
泊尔依的光明大祭司有着银色的头发和胡子，他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学生提出的请求，惊奇道：“我以为魔法不是一位未来的王需要训练的最重要的东西。”
从遇到那条巨大的蛇后所有事情全数脱离自己控制的感觉让肖奈很是不爽，他抿着嘴，心中默念着咒语食指在空气中画出六芒星的形状，火花从虚空的星形中燃烧起来，曾经用来束缚人鱼的瑞亚之环从火光中浮现出来。
“我为我之前对瑞亚之环的轻视道歉。”肖奈从火焰中拿出泊尔依立国的基石，他看着光明大祭司说道，“我需要知道用这东西束缚魔物的所有手段。”
BTW：Sæglópur前奏的空白真的太长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我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