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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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芋】【贪欢】一岁除

   在临安时甄少祥还能每隔三日和于半珊一起饮酒,现在两人来了济南对酌的机会到少了。正是年关,两人不仅不能对酌,连见面的次数也寥寥可数。

   山东甄家家大业大,规矩也比一般人家多了不少,甄少祥光祭祖就跑了不止一个坟头,更不用提他还要拿出甄家长孙的姿态打发拜年的各路认识的不认识的诸亲六眷。

   于半珊家族不在此地,他官职在身被绑在济南动弹不得,今次过年只遥遥得了两封家书。于半珊虽不在意自己的商贾出身,可家中父母从他金榜题名那一日起便主动减少了往来,连现在跟在于半珊身边的下人都是到了京城后又买的,其中意思不过是怕商贾出身连累了于半珊仕途。

   大年初三官场上走动少了不少,于半珊忙起来还好,此时得空静下来看着窗外新雪涌起了些许思乡愁绪,他走到院中蹲下堆起了两个雪人,雪人一人簪花一人续胡,于半珊当他们是不在身边的父母,跪下恭敬磕了头默念声来年安康。

   甄少祥翻过墙头时正好看到于半珊给雪人磕头,他想干脆翻回去假装没看到过个一刻等于半珊收拾好情绪再来骚扰,不想墙头雪滑嚎叫一声直接栽了下来。

   “…………甄少祥,新的一年你居然还是一样的蠢。”于半珊被突然响起来的嚎叫吓了一跳,他站起身来走到栽在灌木丛上的甄少祥身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于半珊,新的一年你在我眼里即使骂我也还是一样的可爱。”甄少祥说话不忌口什么都敢往外冒,于半珊本想伸手拉他起来听了这话就又缩回去了。

   甄少祥衣摆摔得都是泥,只好自力更生的站起来,他站稳后从怀里小心掏出一瓶酒,冲于半珊晃了晃:“饮屠苏,岁旦辟疫气,不染瘟疫及伤寒。”

   于半珊一挑眉:“哦?你居然还看过些医书,倒也不算全然不学无术。”

   “我还看过不少房中术,布政使大人也大可见识见识。”甄少祥随于半珊往屋内走,他跑快几步要拉于半珊的手。于半珊想着过年就没管他,不想甄少祥拉了手还不满足,撅了嘴就要亲上来。

   于半珊一个没留神被甄少祥亲了个正着,他心中暗叹了声甄少祥这种蹬鼻子上脸的性格,松开对方的手从柜子里取了两个小盅出来。

   除夕夜里要喝屠苏酒可于半珊忘了,今日恰好补上。

   两人一起喝酒和旧日临安一样,甄少祥说的话多,于半珊除了偶尔也说两句,大多数都是在听。甄少祥几日不见他,嘴里荤素不忌什么相思艳诗一句接一句,于半珊听到后来没醉也红了大半张脸。

   酒壶渐空,甄少祥屠苏酒喝多了,脸颊微红看着也红着脸的于半珊问:“颍滨遗老有诗言: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于半珊,我能和你走到七十岁么?”

   甄少祥难得严肃了面孔,他一瞬不瞬的盯着于半珊,心如擂鼓的等着对方的回应。

   于半珊被甄少祥盯的脸颊更加的烫,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杯中澄褐色的酒液沉默了一会。

   甄少祥见于半珊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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