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莫·艿芋】刑侦系列 · 帷幕之后（四）
【前文索引】： ◤ 帷幕之后 ◢
吃饭的时候几个人默契的没提案情，再加上肖奈打定主意灌于半珊酒，KO打车送走丘永侯后看着抱着酒瓶瘫在自己家沙发上的于半珊问郝眉：“他怎么办？要不今天就留这睡一晚吧。”
郝眉看了眼几乎人事不省的于半珊：“也行，我收拾一下沙发，今天晚上就让他在这凑了一晚吧。”
他刚说完于半珊挣扎起最后一丝意思拒绝：“别别……我能回家，我怕留你们这儿半夜听活春宫。”
郝眉踢他一脚：“死不死啊你。”
几乎没喝醉的肖奈笑着去架于半珊：“好了好了别吵了，我把他送回家。代驾已经找好了。”
帮肖奈把于半珊架到车里，郝眉回家帮KO收拾一片狼藉的餐桌。
他闻了闻于半珊刚刚用来喝果汁的杯子，对KO说：“你说队长还有人性么，居然往愚公杯子里兑白酒，我说怎么喝啤酒也能喝成这样。”
KO把碗碟放在洗碗机里：“肖奈是怕愚公喝不醉，他和这个案子牵扯最深，没收到信前周末都泡在办公室里查案，现在收到了信，今晚要是没喝醉明天肯定一早又泡在办公室里。”他说着抓住了背后抱着自己的郝眉就要伸到衬衫里的手，“别闹，桌子还没收拾完……”
手顺着KO腰侧的人鱼线就要往下滑，郝眉轻笑着说：“刚刚愚公说的活春宫，也是个不错的建议……”
抱着马桶把今晚吃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于半珊洗了洗脸，按着有些发痛的额头环顾四周：“这是哪？”
肖奈换了身居家服站在卫生间门口递给于半珊一杯水：“我家，你刚刚车上睡着了没告诉我地址，就先把你带回来了。好点了么？”
喝了几口水把恶心感压下去，于半珊摆摆手：“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客房已经帮你收拾好了，这套睡衣是我的，你先凑合着穿一晚上，今天就在这住下吧。”肖奈把睡衣递给于半珊，“浴巾挂在墙上，去冲个澡准备睡觉吧。”
“好的，”接过睡衣，于半珊叫住肖奈，“肖队，谢谢。”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还有下次少兑那么多白酒……”
肖奈难得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语气间带着点歉意：“我原本没想着你会喝成这样……”
“我真应该把你现在这个样子拍下来群发。”于半珊开了句玩笑，关上卫生间的门。
冲好澡换上睡衣肖奈带他去客房，于半珊掀开被子往床上爬，看了眼就要开门出去的肖奈：“队长，催眠的事申请了么？”
“已经约好了，周一早上十点钟。”肖奈回答他，伸手帮他关了房间的灯。
“队长，你周一能陪我去么？”于半珊盖上被子，用手盖着眼睛问，“我白天确实不够冷静，也不确定周一是否能保证自己可以再最理性的情况下接受催眠。”
“当然可以，”肖奈走到于半珊床边坐了下来，“嘘……别想这么多，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息。”
“我……”于半珊又想说什么。
“嘘——”肖奈像哄孩子睡觉一样用手轻轻拍了拍于半珊，“什么都别想，快睡吧，不然我要唱儿歌了。”
客房的空调温度调的刚好，有人陪伴给于半珊带来了安全感，他在肖奈真的开始哼哼催眠曲前闭上了眼睛。
酒是效果优良的安眠药，于半珊一夜好眠，睡到第二日中午才醒，他穿着睡衣走出房间，肖奈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处理文件。
“你醒了？早饭做好在餐桌上，我这边马上结束。”肖奈带着一幅黑框眼镜，头也不抬。
“周一要交的报告？”于半珊问。
“对。昨天忙你的事，没来得及处理。你昨天穿的衣服洗好了挂在阳台，你自己去拿一下。”肖奈在最后一份文件下签下自己的名字，摘下眼镜，“你想回家还是在我这呆到明天早上一起去单位？”
于半珊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自己租的单身公寓，回到家也是一个人。
“在你这凑合凑合吧，”于半珊在肖奈煎好的糖心蛋上淋了一点酱油，“我现在不能一个人。”
周一，公安局办公楼三楼，负责催眠的王医师看着已经准备好的于半珊说道，伸出自己的手腕：“我希望你左手握着我的手腕，当你感到不舒服时，抓紧它，我就会倒数十个数叫醒你。”
一边陪同的肖奈听到解开袖扣，露出手腕：“能让他抓我的手么？”
王医师问过于半珊的意见，嘱咐肖奈：“他握紧时必须立刻和我讲，我好让他脱离催眠，明白么？”
“明白。”
“好，我们开始吧。放松身体，深呼吸。你八岁那年，你想回忆起的那段时间，天气怎么样？”
“马上就是暑假，是一个特别热的夏天。”
“好，现在闭上眼睛，深呼吸，我现在倒数十个数，等这十个数结束时，你的潜意识会带你回到十八年前的那个夏天。准备好了么？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王医师看着于半珊呼吸平缓，开口继续说：“天气很热，你能听到树上的蝉鸣，你环顾四周，现在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
“小学刚放学，我回到家后脖子里挂着钥匙出去买雪糕吃，太阳很大，很刺眼……”
“你继续往前走，到了小卖店，拿着雪糕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你做的非常好，现在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
“有蝉鸣，很大声，路边的草坪刚刚修剪，我能闻到青草的香气。路上很静，只有我一个人，这条路我走过很多遍，我觉得很安心……”他说着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有人在看我，我感觉到有人在看我，我要离开这，这视线让我我觉得不舒服。”
“是谁在看你？你能扭头看到他么？”
肖奈手腕一紧，看向医师：“叫醒他。”
于半珊握紧肖奈的手腕呼吸急促起来：“我不敢扭头，我怕他发现我知道他在看我。”
“很好，你做的很好。你现在在往家走，你走的很快……”
“我能看到家属院的大门了，有人从我身边跑过，我认识他，他在和我打招呼。”
“他是谁？是刚刚在观察你的人么？”
“不是，他是我对门的哥哥。”
“他要去哪？他对你说了什么？”
于半珊忽然开始猛烈的摇头：“我不知道，我要离开这，我感觉刚刚观察的我的人离我更近了。我要离开这，我要离开这……”
自己的手腕被越握越紧，肖奈喊道：“够了，叫醒他医师！”
“于半珊，你现在很安全，现在离开那里，我倒数十个数，你就会醒来。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醒过来。”
于半珊猛地睁开眼睛从躺椅上弹了起来，肖奈握紧他发抖的手，轻声安抚：“嘘，嘘——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你看到了什么？”
“我应该去追他的，我应该告诉他不要再往前走了，我应该告诉他他要去见得那个人很危险……”于半珊一只手痛苦的捂住了眼睛。
“嘘没事了半珊，你看着我，这不是你的错。”肖奈示意王医师倒一杯水过来，“谁？你应该告诉谁哪个人很危险？”
“我对门的哥哥，我应该告诉他他要去见的那个人很危险。”
于半珊看向肖奈：“他要去见他。受害人要去见嫌疑犯。”
“受害人认识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