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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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芋】续命缕

   【香芋古风系列】贪欢

   上半年于半珊去甄少祥的鹿鸣书院了几次后被看到的人传了开来,有心人想到这山东布政使刚中举时似乎就是太子现今圣上门下的一员,如今屡屡与贬谪成一介草民的甄少祥主动示好,不知是否是要传达什么要重启用甄少祥回朝为官的圣意。可惜他人的这些个揣测都错了大半,就连两人关系也并非是于执意要去书院与甄少祥示好——死皮赖脸一路从临安追到济南的明明是甄少祥。

   甄于二人自然是不知道旁人心中这些弯弯绕绕,甄少祥照旧无事就如一块牛轧糖一样的粘着于半珊,于半珊也照旧拿甄少祥的那些招惹没办法。

   今日甄少祥来于府时,于半珊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挑桌上合适的菖蒲叶来做蒲剑,再过一日就是端午,他身为布政使忙虽忙但自己府上好歹也要有个过节的气氛。

   于半珊身边没有什么自小就跟随的家奴,故而信任的人少此时里院中下人了了,甄少祥见四周无人快步几下走到于半珊跟前,拉了对方起来自己就坐在了于半珊坐过的石凳上。

   “快坐下。”甄少祥啪啪拍了两下大腿对被他拉起来的于半珊说。

   “…………”石桌旁只一个石凳,于半珊无语一会儿拿甄少祥的无耻没辙,依言坐在了他的腿上。

   自从过年后上元花灯后于半珊似乎对两人这样亲密肢体接触的抗拒越来越小——甄少祥一边美滋滋的想一边得寸进尺的揽了于半珊的腰陪他一同挑菖蒲叶。

   “那片叶子太窄了……哎哎这片也不行,中间折了一道挂在门上怎么好看………这片还行,不过有些短了。”甄少祥抱着于半珊的手在对方腰上不老实的摸来摸去,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聒噪着。

   于半珊被甄少祥吵得头痛,索性将手中的蒲叶都放下打了一下甄少祥都快顺着自己衣襟伸到衣里的手:“甄多福,你到底做什么来了?”

   “给你送雄黄酒来了。”甄少祥说着从腰上解下一个小壶,将菖蒲叶往一旁拨了拨倒了一点雄黄酒在桌面上,一手捉了于半珊的左手,另一手食指点了些桌面上的雄黄酒液在于半珊手心写了个“王”字。

   甄少祥边画边在于半珊耳边低声说道:“原本是应在你额头处画来祛毒镇邪的。”

   于半珊手心被甄少祥指尖划过微微有些痒,他稍微瑟缩了一下小声说:“小孩才画在额头处呢。”

   甄少祥轻声笑了:“所以我才画在手心么。”他嘴唇贴着于半珊耳边,话语间吞吐的气息很快染的那莹白的耳垂红了起来。

   甄少祥看了眼发粉的耳垂,伸手抬起了于半珊的下巴让他向一侧扭向自己,吻了上去,舌尖轻舔了下曾吐露过并不温柔的话语的温柔而柔软的唇向里深入,带着些故意撩拨了下敏感的上颚后和对方的舌尖纠缠,微微喘息着甄少祥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个吻,他紧了紧抱着于半珊的那个手臂道:“端午那日大明湖畔山东世家子弟要在那行射柳、击球之戏,你可要去看我拔得头筹?”

   于半珊被亲的嘴唇红润,他扭过头去继续在石桌上挑叶子做蒲剑,红着耳尖道:“我后天还要去看龙舟,哪有时间去看你。”之前民间赛龙舟常因挣个头名引起些纠纷,新帝继位后便要求竞渡统一要由官府管制,故而端午那日布政使大人要去大明湖观赛。

   “错开了,竞渡是巳时开始,射柳则是晌午过后,”甄少祥听于半珊拒绝也不生气,拿了一个觉得还不错的蒲叶放在一旁继续说,“你若是能来是最好的,若不能来,便等我拿了那射柳的头筹回来见你。”甄少祥父亲乃是兵部尚书,他自小习武虽比不上柯辰但也不差,骑射等等在世家子弟中说是拔尖也不为过。

   于半珊抿着嘴不说话,只拿起甄少祥挑出的那片叶子反复翻看,菖蒲叶大小适中,叶面光泽耀眼润着翠光,中央凸起的中脉恰似剑脊,拿来做菖蒲剑刃最好不过了。

   甄少祥等了一会儿,听于半珊小声答应下来。

   

   端午那日天还未亮便有小商小贩在大明湖畔摆好了摊子,银样鼓儿,绘了风花雪月婀娜仕女图案的团扇、香糖果子、还有内里藏着不同馅的玲珑粽子,应有尽有。

   又过了一个时辰湖边熙熙攘攘便都挤满了人,有钱人家的小姐公子早在湖边最好的位置搭好了帷帐,平常人家的百姓也都穿上了新衣带了好友家人挤在岸边,有垂髫孩童坐在自己强健的父亲肩头上亮着眼睛看向大明湖心。

   湖心八九艘狭长的赛舟漆成朱红色,围绕着较大的那艘龙舟。大龙舟上下两层,下层载有的鼓吹手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两旁坐着划船的水手个个有着粗壮的臂膀,上层除去济南的大小官员,还站着山东的布政使大人。大龙舟围湖游了一圈,下层鼓声震天将气氛做足后,于半珊拿起一盏雄黄酒洒在湖中,一旁济南知府拿起锣锤猛地敲了下铜锣,竞渡这才算是正式开始。

   刹时两岸欢呼声如雷鸣,几艘朱红色赛舟快得像电,大龙舟上的官员也都倚栏欢呼起来,可其中于半珊却卷了下自己绯色官服的袖子,似乎除了眼前的盛景还有什么心事一样。

   “于大人我看那第五艘定会夺魁。”济南知府兴奋起来拍了下于半珊的肩大声说,于半珊正在偷看自己藏在袖内东西,猛地被拍吓了一跳,他应付了几句目光又飘向了湖边垂柳处,甄少祥说的射柳几时开始来着?

   

   过了晌午,湖畔垂柳处隔出一片空地,几匹高头大马毛色油亮立在一旁。

   射柳是京中传来的活动,往年也只有中高级官员才能参与其中,现下传到民间参加的也都是些大家士族子弟,各个锦衣华服风姿不凡。甄少祥今日穿的还是胡服窄袖,腰间革带勒出好看的腰身,他看了看自己箭囊中的箭觉得箭头有些粗粝,避开人群去后面再要了几根好些的箭束来。换了箭束正往回走着突然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来,于半珊额头满是汗抓住了甄少祥的衣角,绯色的官服被换成了常服,另一只手抓着什么就往甄少祥腕上套。垂柳下有人敲锣在催着参赛的诸位公子到场,甄少祥正想问是什么就被于半珊推了一把:“快去吧,迟了怎么给我拿得头筹。”

   甄少祥骑在马上时才看清自己腕上的是什么,红绿黄白黑色丝线缠成的五色缕,也名续命缕,能辟兵及鬼,命人不病瘟。甄少祥骑在马上看了眼挤在人群中和百姓无异的于半珊,抬起手嘴唇亲了下腕上的续命缕,满意的看到了自己的布政使大人脸色红了起来,他一夹马肚策马抬弓,朱笔点过的几条柳丝尽数落下,又在落地前被骑着快马的自己尽数收入怀中。

   是夜,甄少祥在床上闹完了又炫耀一样的对于半珊看他腕上系着的续命缕:“今日射柳赢得的银粽也比不上你送我的续命缕。”银粽正挂在于半珊的床帏上,映着月华泛着银光。

   于半珊白日早上主持竞渡,下午一路跑去看甄少祥射柳,现在又被甄少祥床上反复折腾闹得乏得很,他懒得回应甄少祥的沾沾自得,眼睛一合沉入黑甜的梦中。  

   甄少祥看了眼自己怀里的人,亲了下对方发梢也睡了过去。


   参考:《列朝》:今京师端午节尚有射柳之戏,俱在天坛,俱勋戚,中贵居多。各边文武大帅,例亦举射,行宴犒礼;至禁中,则有走骠骑、划龙船二戏。上与宫眷临视,极欢。命词臣进诗词对联,颁赐优渥。

   我家除了吃没啥过节的习俗,菖蒲剑做法参考的是拿蒲叶做剑另一片短些的蒲叶交叠做剑柄这样,查了图片也有扎成一束艾叶做柄这样。


   BTW: 其实也想给K莫写个端午番外。。。。这都过了好几天了。。。。犹豫要不要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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