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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手番外】卷珠帘

   正文:【K莫】【奇异志-开岁卷】

   丘永侯战毕也未刁难许钱,随意放他走了。

   许钱是个有些一板一眼的人,他嘴巴紧,回来自己任职之地只当什么都未发生过,老实当他的新通知州。

   许钱中举时名次并不出众,幸得肖侍郎青眼收入门下, 然而幸运二字在恩师身死后便与许钱无缘,他屡次无故被贬谪,最后落得一个七品县官。许钱不是什么不知足的人,他觉得有的官做就很好,兢兢业业的当他的县官,生怕做错什么失了本心对不起自己那九泉之下的恩师。

   可无任何背景就要认人拿捏,本已被人遗忘的小官突然又被连升到五品封了个知州,等许钱就任才知道,他并不是时来运转,只是要被人拿去当被枪打的出头鸟——许钱被任命去送一封并不讨好的诏书。

   许钱并非平白无故得肖奈青眼,他是个无惧无畏之人,肖奈当初就是看上了他一片赤子之心。许钱知道这消息也没什么吃惊,他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了一点钱财,淡然的像是要出门郊游一趟而已。

   此后先不说路途如何艰险,诏书送到时许钱又险些被丘永侯打断了腿,幸好恩师曾伴读过的太子突然出现,阴差阳错让他免受一番皮肉之苦。

   许钱当年考取功名时曾在太和殿上遥遥见过一面太子,只是当时他名次并不在前列,排的靠后看不清帝王家父子二人眉眼。

   今次许钱和太子离得近,他面上波澜不惊,可总忍不住趁无人看他时偷偷多看几眼太子。他虽然年幼时就年少老城,可并非没有好奇之心。

   太子如何精明,被人偷瞄没有不知道的道理,他偏头对许钱一笑,桃花眼黑白分明,亮的惊人。

   许钱回了新通就像得了癔症一般,看到桃花时也发愣,公务闲暇描绘丹青时笔下总忍不住描摹一个人的眉眼,他知道那人是将来的九五之尊,也知道那人和他差别之大就如灶炉灰和银河水,他什么都知道,可就是忍耐不住。

   如此过了多年,太子即位后再推新法,旧时羁绊都被现今陛下一一铲除,舆论转了个弯,当年为新法而死的肖郎名声又渐渐起来,作为他门生的许钱也一路水涨船高,仕途虽然不说青云直上,但起码平稳慢慢上升。

   许钱继续兢兢业业的当他的官,陛下第一个孩子出生后第二年,他也娶了妻。

   妻子是个江南姑娘,小家碧玉,读过些诗书,两人除了红袖添香还能赌书泼茶,日子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只是春来桃花满树时,许钱难免还会对着花树发一会呆,心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烙在心里,他有时也想是不是非剜掉印在上面的那一块肉才能忘却。

   瑞祥八年,陛下终于立了皇后,与国欢庆。此时恰逢许钱妻子待产,许钱怕床小挤着腹中胎儿,两人分房而睡。

   明月当空,许钱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想大婚之夜陛下是否会因为新人红妆而满心欢喜,又去想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大笑起来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在床上烙饼到后半夜才睡去,梦中自己在某个府邸内做客,主人和他隔着一屏珠帘,正在珠帘后对他说什么,许钱隔着珠帘隐约能看到那人身穿明黄衣衫。

   许钱听到帘内人在笑,他想掀开帘去看,可每次要伸出手时就怕的发抖,正左右犹豫,帘内人自己站起来,就要掀开珠帘走出来。

   许钱一惊,醒了过来。

   他在床上怔了半晌,起身将睡前临的那张诗词拿到烛火旁烧了。

   宣纸好燃,上面的诗很快就烧成了灰烬,打开窗子夜风一吹就散了。

   那张诗下面的宣纸上浅浅还有烧掉的诗墨汁漏下的痕迹:

   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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